口传来一个带着浓重绍兴口音的官话。

顾麻子抬头一看口站着一个穿着玄狐大氅,熊皮帽子,黄狐狸的围脖,耳朵上还套着一个白狐耳套的中年男子,他圆圆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却没有一丝的皱纹,这副jiān商的标准模板,不是高楚观又是哪个?

“向原先生,您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啊!”顾麻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拉住他的手将往自己的椅子上让。

高楚观笑着挣脱了他,坐到下首的一个方凳上:“您大都督的jiā椅,我哪里敢坐?”

顾麻子笑盈盈的道:“拿我打镲?您是革命前辈,你们兄弟俩当年跟着焦达峰、刘公反清起义的时候,我开裆裤还没缝上呢!是柴都督让您来的吧?这鸟都督当的我五mí三道的,还是您当合适,我给你老人家牵马坠蹬!”

高楚观满脸堆笑道:“你这是拿我打镲!人家都说,大将军八面威风,这都督的椅子不是外人能坐的,凡人坐上去会摔跟头,老头子福薄降服不住。”

副官连忙送上热茶和手炉,顾麻子埋怨道:“这冰天雪地的,您是南方人又的斯文人,哪里受的这个?您也不知会一声,我派车去接您去。”

高楚观笑道:“不用了,我坐火车过来的,车上还算暖和,下车就直奔你的都督府了。”

奉天都督府的卫队长本来就是安庆军谘府的卫兵,认识高楚观,不待通报就直接将他迎了进来。高楚观职务不过是军谘府的高级顾问,但是在江淮军系统中的实际地位却只在柴东亮、高铭二人之下,和民宪党的党魁顾维钧相若,而且资历极老,远不是顾麻子这个奉天都督能比的。

高楚观喝了几口热茶,暖和了一下几乎冻僵的身体,过了半天才又笑着道:“这些日子,民政上的事情的头疼了吧?”

顾麻子终于遇见了知音,哭丧着脸道:“可不是咋的,这个都督咋这么难干?原先看着柴都督也没费啥劲儿啊,我干着咋就这么吃力?向原先生,您帮我说说,把我调回安庆吧?您老人家来当这个都督,或者是陆凯也行,这活络!”

高楚观不禁莞尔:“你不愿干就攀扯陆凯?iǎ心他知道了骂你!”

“他骂我祖宗八辈我都认了,这个都督我干着实在是力不从心。”顾麻子叫苦不迭。

高楚观朝他使了个眼顾麻子本来就生就一颗七巧玲珑的心肝,立刻就会意的让副官和文员退场,然后压低声音道:“先生来奉天,有什么指示?”

高楚观平淡的道:“柴都督说了,你和邝海山军政一把抓,太苦了些,让我替你们把满蒙的民政抓起来,你和邝海山就一心练兵吧。”

顾麻子顿时喜形于都督要对北洋动手了?”

高楚观笑骂道:“你这个家伙,脸麻的像被jī啄的,鬼心眼倒不少。”

顾麻子笑道:“我这张脸,一个麻子坑一个计策,说点正经的,都督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都憋的手痒痒!”

高楚观正è道:“你甭管那么多,做好战斗准备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督自有安排。”

顾麻子啪的打了个立正,神情肃穆的道:“是!”

完,喜滋滋的跑出来高楚观急忙叫道:“你去哪里?”

顾麻子不解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高楚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看的顾麻子心里发过了半晌高楚观才道:“你跑什么啊?怕管饭?老子才到你的都督府,你就狗撵屁股般的跑了,这是什么意思?”

顾麻子一拍脑苦笑着道:“我忘了,我当这里是安庆的军谘府了???汇报完了就走,都习惯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