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没跟何总见面吗？”我问。
“他那种人还是少见为好……怎么突然问起他？”王总略带深意的看着我问。
“上次吃饭时对他印象挺深刻。而且，他说他会再找你，所以好奇他有没有再找你。”我很自然的说。心里越来越期待他能告诉我更多的关于何总的事情。
“找过，但是我拒绝了；不过，过段时间他还是会找我的。”我轻轻拿起酒杯，有点烦事迎上心头的感觉。
“那你是不是还会见到他？”我继续问。略显一丝急躁。
“嗯，但是应该至少在两个月以后了。”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徽因，有些东西你不要太好奇。我已经告诉你了，他们是黑白通吃，而且主要是黑。他们这些人来钱的方法主要是靠势力，地域势力……我知道何总肯定是要找我合作，但是我不可能一开始就跟他合作！”
我拿起酒杯，打断了他的话，跟他碰杯后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想起那个雨夜魏顾海被那么多人追赶，然后我跟他狼狈的挤在那个SUV里面。那应该就是势力碰撞的开始，那就是争地域开始的火拼。很多时候，我们认为的电影里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总有人能只手遮天的蒙蔽起这黑暗的一面。
“是吗？你能懂我的意思？”他微笑着有点不相信。
“嗯。而且感觉你确实好聪明，也确实拥有商人的天赋呢……何总初来帝都，根基不稳，你想让他用两个月来稳定根基。所以，这两个月里，你只会拒绝他。如果两个月后他稳定了势力地盘，就证明了他的能力。到时候你再跟他合作，就会最大条件的确保你自身以及你自身财产的安全……对吗？”我微笑的看着他问。
“徽因，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跟你聊天，一点都不费劲。”
“跟你聊天也很长见识啊……”我莞尔一笑的回应。
他看着我笑时，眼波流转中眸底那丝爱意更甚了些，放下酒杯说：“你脸色微红的时候很迷人。”
“你花言巧语的本事也有长进……”我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所以说，我们的矛盾会让我们彼此成长，并越来越愉快……”
“我觉得不会吧？矛与盾，不是矛把盾刺穿，就是盾将矛顶烂；我觉得我这张‘盾’的防御力还够……”
“呵！那是我的‘矛’暂时还没发现你的弱点……用钱买不了你，用心你却又不吃这套。徽因，你到底在乎什么？”他一脸好奇的问。
“我在乎钱，也在乎心，这些我都特别的在乎；所以，我觉得你的问题应该是想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吧？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他饶有兴趣的放下酒杯，身体前倾的洗耳恭听状。
我微笑着往前探了探身，双肘叠在桌子上，下颚贴在手背上，因为酒的作用，眼神略带迷离的看着他说：“我的弱点是——道德。我现在已经站在了道德的边缘上，今天你接我的时候，我还在车上跟经纪人打电话接活呢……虽然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把这身子卖出去，可是我已经在边缘岌岌可危了。可想而知……如果哪天，王总你的矛将我道德这面盾刺破的话，我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到时候，你眼前的那个徽因，可就再不是现在这个能洒脱的陪你饮酒的徽因了吧？……所以，你还会用你的矛来刺我吗？”
“呵……是啊。行了，今晚你这个‘盾’赢了。呵呵……”他说着，像个年轻人一般仰身躺到了椅子靠背上。很是认真的昂头苦笑着。
那丝认真的苦笑，最是揪人心。
也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现在的我。
……
两人微醉着下楼。
从高档餐厅走出去的时候，望得见繁华无比的帝都。
我当时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天桥，那时候弱小的我被智障的妈妈当个小猫小狗似的养着，吃着那些真正的垃圾食物；然而，当年见过我的那些人，谁曾想到如今的我竟然站在帝都最繁华的地方与一个亿万富豪共进晚餐？
可是，仔细想象，我只不过是吃了一顿免费的晚餐而已；我一如既往的贫穷，甚至连身上的衣服还是梦瑶的。
想到，吃的不是自己的饭，穿的不是自己的衣，便忽然感觉自己只是换了一个更大的地方流浪而已……
那刻也感觉自己仿佛依旧还是那个瞪大了眼睛，惶恐不安的小因子。
那刻也发现自己最大的弱点不是道德，而是安全感。依旧是缺乏安全感的不安。
“你喝醉了？”王总见我发呆，便轻声的喊我。
“有点。”
“来……”他站在台阶前，将左臂撑过来，示意让我去挽住。
“你喝醉了？”我还回他的那句话后，微笑着独自走下了楼梯。
今晚他没付我钱，我自然没理由让他感到太舒服。
……
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