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干县,西汉置,县城在后世河北省蔚县东北,属代郡。再往北,就是鲜卑人的地盘。

当然,如今的鲜卑王檀石槐刚刚去世,目前大部族都虎视眈眈,盯着弹汗山的位子。

中小部族都以大部族马首是瞻,也无暇南下,给了桑干县等一干靠着胡人的县份一个平稳的发展时期,这样的日子在北方来说,极为罕见。

徐庶被封为桑干县令的时候,委实不晓得究竟是啥地方,赵家也就赵孟等老人曾经到过这里,给他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

得知情况后,他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母亲和妻子蔡妲都安置在真定,自己轻松上阵。

对于第一个跟着自己的人,赵云怎么可能不上心?他把内兄桑云,带着海东青的赵十和毗舍阇,都安排在他麾下。

为此,别人都没啥意见,唯独赵飞嘟嘟囔囔,却也无话可说,毕竟和他们一干武夫比较起来,徐元直的保命能力最差。

真到了这里,徐庶才发现真实情况和赵孟说的还要惨。

城墙十分残破,翻出县里的宗卷,在册的只有两千多户,关键这还是十多年前登记的。

而且有钱的人在风雨飘摇的县城里以及代郡城都有房产,每次胡人南下,那些老百姓首当其冲,不是被搂掠就是收成被毁。

女人?对不起,乡下方圆一百里,连偶尔飞过的鸟都是公的。

徐庶揉揉有些发烫的额头,他到这边都已经快一个月了,却丝毫没有头绪。

县令衙门,在老百姓的眼里,根本就是摆设,远不如城里的大户好使。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宁愿抓着一只鸡,到大户人家找人来评判。

至于那些豪族,至今都没有人来鸟他这个县令。北疆大捷?对不起,这里是桑干,再说你一个姓徐的和真定侯好像也没啥关系吧,连姓氏都不一样。

“二兄,练武也不要一直紧紧绷着。”走进后堂,看到正在喘息的桑云,徐庶不住劝慰。

尽管他也就是一个武者,但他和赵家的接触远比其他人要多。

耳濡目染之下,要说武功,估计能和三五个士卒对垒。练武的知识,能说得头头是道。

“恩!”桑云本身就不善言辞,特别是两人还不十分熟络的情况下,以前在五兄弟,不,是四兄弟中,也就偶尔和五妹桑朵说说话。

徐庶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大人!”这时,赵十匆匆忙忙走进来,拿出几张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

“辛苦了!”徐庶大喜过望,连连拍他肩头。

要说来了一个多月啥事儿都没做?那就不是史上留名的徐元直了。

他到了以后,发现诸多疑点。这桑干县城,看上去摇摇欲坠,为何历次鲜卑人打草谷,都绕城而过,即便他们是骑兵,也能想一些办法攻下来。

查了宗卷才发现,有记录的攻城记录,竟然出现在二十年前。

也就是说,二十年来,鲜卑人没有一次攻打过县城,实在太奇怪了。

旁边面无表情的桑云,此刻眼睛一亮,他觉着应该有事情做。

武者的武艺,更多的时候,是在战场上厮杀历练,才能不断进步。

以前在桑氏部族,每一次桑云都冲锋在前,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杀人狂什么的,那是因为有一次他发现在奋力厮杀过后,武功有一点点进步。

桑家没有导引术,而是修炼外功的,由外入内,需要付出有导引术的人十倍都还不止的努力才行,战场上的磨砺,比枯燥地对着空气冲杀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