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失眠了,近来每天晚上都很难入睡。

即便偶尔睡着,也很快惊醒。哪怕找一个宫女泄泄火,还是睡不着,眼睛一睁到天明。

是的,他并没有多高的天分,皇帝这个职业对他来讲,确实有些沉重。

按说,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冀州那边特别是常山的大小家族,排队买官,形势喜人。

加上海路畅通,第一次的海洋贸易让灵帝尝到了甜头,本来不应该有愁烦的。

即便黄巾道还没有起义,他也发现了不正常,貌似教派的事情自己还管不了。

皇宫之内修了个尼姑庵,自己堂堂帝皇之尊,竟然不允许入内。

平日里不怎么看情报的刘宏,这两日破例看了下,道门在聚会么?《老子化胡经》一出,这些秃驴们就猖獗了?也不看看道门是何等厉害。

想起道家的人,他更是恨得牙痒痒的,一个破道士史子眇,见过自己几面,每次在自己面前神情倨傲,甩甩拂尘就当是行礼了。

“阿父!”灵帝知道张让就在他身旁:“你说这次道门和佛门的人会不会打起来呢?”

“唉,就算是打起来,不管是谁胜利,与朕何干?”

“陛下,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张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那本《老子化胡经》本身就是赵子龙所写,此次他父亲要来雒阳??????”

“阿父,你也把赵家看得太简单了。”刘宏叹口气:“朕知道,有不少人眼红他的贡品。能在鲜卑人的地盘上驰骋,岂容宵小?”

“陛下,这消息是老奴放出去的,自然是要称称真定侯的斤两。”张让诡异地一笑:“赵云写了经书,他父亲凑巧又在来雒阳的途中。”

“到时候不妨放出风去,就说真定侯来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儿子撑腰!”

“这??????”刘宏眼睛一亮:“行么?”

“陛下,如何不行?”或许皇家的事情他管不了,在别的方便张让可以畅所欲言:“到时候三家混战,你就等着强势介入吧。”

确实,他和赵忠的关系不错,但近来那哥们儿好像借着真定赵家的威风,尽管在什么场合都不表态,看到蹇硕都恭敬的样子,别的小宦官恐怕心里早就倾向他了。

宦官之间,权利就意味着利益。

赵家再厉害,这里可是道门与佛门的主场,他们要介入进来,底蕴和这两家差得太远。到时候纷争一起,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没有了赵家的支持力度,赵忠拿什么和自己斗?

灵帝沉吟不语,他在考虑得失。自己要插进去,肯定就是军队的力量。但守卫雒阳的禁军,战斗力真的比得上北征军么?

虽然赵孟辞去一切官职,想必来雒阳带的士卒还是不少的。

此刻,李家隐修的人也不说话。

没办法,赵云他自己突破的,经历了什么也只有他最清楚。

但四人想来想去,好像对方没有任何理由挑起佛道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