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京朝向玉敏意笑了笑,道:“你这是在求我吗?”

向玉敏没好气的骂道:“小兔崽子,你要是不知道,就乖乖的给我闭嘴,别在这儿装神弄鬼,混淆视听。”

“知道为什么欠钱的人都是大爷吗?”张小京盯着向玉敏,戏谑道,“因为他们赖皮,欠着人家的钱不还,收账的人只好装孙子,求他们还钱。”

“扑哧!”柳含笑禁不住莞尔一笑,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轻轻的瞟了张小京一眼,不经意间,流露出万般风情。

顿了顿,张小京接着道:“没想到你比欠钱的人还要大爷,求人都求得这么霸气。”

向玉敏老脸微微一红,冷笑道:“我求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小京挠了挠头,笑着道:“在你眼里,我至少还算个东西;但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向玉敏没想到张小京如此伶牙俐齿,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突然间换了一副面孔,眼睛里闪现出凶光,黑道上那种要杀人的凶光,狠狠的瞪着张小京,怒道:“姓张的,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

几百、上千年来,各行各业,都形成了一个圈子。在这些个圈子里,行有行规,道有道途,每个人都得遵守。否则便被视为异类。

例如无论你有多大的才情,都得论资排位,从言从计听的小媳妇一步一步的熬成权倾一时的婆婆,而不是通过挑战权威来达到此目的。

从山沟沟里初来乍到的初生之犊张小京,怎么会懂这些规矩呢?很显然,他已经犯了大忌,他的言行已经触犯到了中医圈深入人心的规矩,还浑然不觉。

所以,向玉敏才会暴跳如雷,扬言要弄死他。

作为柳家的大小姐,柳含笑自然对向玉敏的为人和在中医圈的地位有所了解,她怕两个人继续闹下去,会对张小京不利。

柳含笑觉得这件事原本是她挑起的,有义务站出来化解这场矛盾,“张先生,对于家父的病因,你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说。”

“寒暑交替,四季变化所产生的寒气只是阴气的一种。”张小京淡然道,“毒蛇、蝎子、蜈蚣等毒物的毒素也是极阴之物,也可以产生阴气。”

听到这里,向玉敏的老脸闪过一丝毒辣之色,瞬间消失。

柳含笑失声道:“你是说,家父有可能中毒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张小京点头道。

“胡说八道!”向玉敏指着张小京骂道,“你也不想想,柳老先生如果真是中了毒,岂能活得过这么长的时间?”

向玉敏一语说中了张小京的软肋,这也正是他迷惑不解的地方。

张小京不为所动,淡然道:“从我刚才替柳老爷子脉诊的情况来看,脉象为迟脉,一息三至,而且脉搏无力,应该是迟脉中的涩脉。”

向玉敏的脸色为之一变,想不到这个小兔崽子的脉诊如此厉害,短短数息时间,就能准确无误的诊断出柳巡风的脉象来。

柳翔冬道:“向叔叔,他说的可对?”

向玉敏冷哼一声,含糊的点了点头。

柳含笑皱着眉头道:“张先生,什么叫涩脉?”

张小京摇了摇头,道:“涩脉是指脉搏迟缓,微弱。这种脉象的人,浸入体内的阴气量极少,而且是长时间持续性的浸入。”

柳含笑似懂非懂,问道:“张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家父的饮食起居很有规律,阴气怎么会长时间持续性的浸入体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