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祝融老实道,养了这么多日伤,已是有些松懈了,就先拿青时来练练手吧。

书房里。

青时用手帕包着热鸡蛋滚敷着青肿的左眼,有些不开心道:“正常都是三到七日,王妃的是五日,建议五日后再同房。”

“昨日不算?”祝融面色如常,声音听着也是沉静,可青时却听出了平静下的汹涌来,顿了顿,实诚道:“建议是五日后,彻底了再同房。”

祝融没有说话,静静翻看着面前的折子。这些日子祝融告假不能上朝,许多政务都是送到容王府来给他处理。

沉默了许久,青时小心翼翼道:“爷,属下想告假数日。”

“为何?”祝融目光仍锁在案上的折子上。

“属下近来有些头疼。”

片刻后,祝融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欠你几日假?”

青时恭敬垂首道:“五年下来,共计四十八日。”

“你想告几日?”

“五日。”

“那就还欠你四十三日?”祝融玩味一笑,似带心计。

“是。”青时硬着头皮,下定决心不能退让半步。

“四十三日?”祝融忽而若有所思道,“和银仪的婚假也足够了,那就准……”

“属下头又不疼了。”青时立马精神抖擞地抬起头来。

“不疼了?”

“嗯,开几副药吃一下就好了。”

“嗯,那下去吃药吧。”祝融手一抬。

“爷,”青时上前两步,小声问道,“那属下和银仪……”

“吃你的药去!”祝融失了往日的耐心,登时拉下脸来。

“属下告退。”青时风儿似地卷了出去。

横梁上的墨辰静静地看着,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在腹诽:他究竟还要躲王妃躲到什么时候?他从那么多位与王爷体形相似的暗卫中脱颖而出,本就是有充当王爷替身之作用,当时也是受了王爷之命才易容成他的模样的,又跟着一众暗卫对王爷的精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的现在说穿了,大家都可以归位了,他却反而要一直躲着王妃。

夜已深,叶如蒙醒了一回,却见床边仍是空空的,平日里他一入夜就要上床榻来睡,就算睡不着也会在先看会儿书,怎地今日还没回来?

叶如蒙正想起身,却听到了衣摆摩擦的声音,他进来了,她连忙躺下装睡。

祝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叶如蒙忍不住转过了身子来,“怎么这么晚?”

祝融微微一笑,“处理些事务,你刚睡醒?”

“嗯。”叶如蒙从被窝里钻了过来,缠在他臂上。

“蒙蒙,”祝融本意是想推拒,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她,他深嗅了一口,脱口而出,“你真香。”胸脯也……好软,祝融悄悄咽了咽口水。

“容,我能不能和你说说话?”叶如蒙眨着大眼睛望着他。

“嗯?可以啊,你想说什么?”祝融眼神有些闪躲,又被她……勾引到了。

“我们……说说前世的事好不好?”

祝融眸色一暗,轻轻“嗯”了一声。

“前世我死了……有人替我收尸吗?”叶如蒙忽然问道,她好奇这个。

祝融心蓦地一疼,一下子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面色极不对劲,“怎地突然问这个?”

“没有……我就问问。”她刚刚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前世在她死后,有没有人将她和她爹娘葬在一起?

祝融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双手紧紧地掐住了,满脑子都是她被人打捞起来的模样,湿乱的长发贴在惨白无血色的脸上,衣裳也紧紧贴在瘦弱的身体上,祝融一下子竟有些承受不住,不敢看她的脸。

“容,你怎么了?”叶如蒙轻轻摇了摇他,她从未看过他如此慌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