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雨把试纸递给了蒋医生,蒋医生看了看,然后把那脏东西扔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垃圾桶里。

“要点避孕套吗?”蒋医生问刘诗雨。在咱们中国,育龄妇女是可以领取免费的避孕套的,只不过这些免费的东东不怎么受人的欢迎,因为据说有点厚,而且大小也不是那么合适。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是这个道理。

“不要了……”刘诗雨低低地说道。她倒不是嫌这个免费的东西不好,只是吴剑锋不在家,要了也派不上用场,况且她家里还有呢,而且是那种带点的。

“蠢婆娘,拿几个以备不时之需嘛!”徐多喜从床上爬起来,打趣道。

“要拿你拿,我才不要呢!”刘诗雨说道。

“我要做什么,我上了环的,保险得很呢!”两个女人打打闹闹着,出了卫生室。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只有相对,这个“保险得很”的东西,后来让徐多喜几乎是家破人亡!

牌散得早,刘诗雨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幼儿园的校车,小宝眼尖,在车里大声地喊着妈妈妈妈,她于是把小宝抱了下来,娘儿俩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赶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大黄已经躺在那里,看到主人回来了,连忙爬了起来。

“大黄!”小宝高兴地叫着,每次回来的时候,这只狗总会跑过来,缠着它的大小主人亲昵一番的,可今天,它却只是怯怯地看着她们,摇了摇尾巴,一副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不敢靠近刘诗雨。

看来狗也有羞耻之心,刘诗雨想。也许喜儿说得对,交配当然是它们的权利,更何况它们的发情期一年也就那么两次,说不定它和它的情郎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人类的任何干涉都有违天伦。

婆婆从菜地里钻了出来,手里提着几篼凉薯,看着儿媳妇和孙子回来了,很是高兴,连忙喊着,“小宝,诗雨,回来啦,来,吃凉薯!”

小宝见大黄不理他,蹦蹦跳跳地就黏着奶奶去了。奶奶把凉薯洗干净,剥了皮,拿到厨房里切成几大块,老老小小的一人拿一块有滋有味的啃着。凉薯这东西也好吃,又甜又有水分,比一般的水果都要可口。

“妈,有剩的骨头肥肉吗?”刘诗雨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她的婆婆。

“有啊,厨房里还有好大一碗肉呢,你们又不吃,都会糟蹋呢!”婆婆说,“怎么呢?”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猪肉都没人爱吃了,也许是生活水平真的高了罢。

“大黄这几天似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弄点给它吃。”刘诗雨说着,就进了厨房。她把一些剩饭和一些骨头肥肉倒在狗钵里端了出来,“大黄!”

大黄怯怯地摇着尾巴,慢慢地走了过来,一双水晶葡萄似的眼睛不时地盯着它的女主人看看,似乎还在担心主人是不是要责怪它。

“过来!”刘诗雨低低地喊道。大黄狗似乎终于知道主人已经不在埋怨它了,于是放心地走了过来,低头啃食着它主人特意为它加的营养餐。

“大黄走草了。”婆婆在一旁看着正埋头吃东西的狗说。所谓“走草”,是这一带人对牲畜发情的一种说法,似乎比说“发情”要含蓄一点。

“哦……”刘诗雨哦了一声,脸不禁又有些发烧,她偷偷看了看狗的尾巴下,只见那个桃子通红通红的,似乎还有什么分泌物流出。

该不会是那条得了便宜的大黑狗的那个东东吧,刘诗雨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就又想起了她的老公吴剑锋,吴剑锋在这方面也是蛮厉害的一个了,虽说是老夫老妻的,可他总有办法让她达到快乐的巅峰。都说女性在巅峰时刻受孕所生的孩子聪明,看来真的有科学依据,至少在她们家小宝身上就能够体现。

他听到奶奶和妈妈的对话,似乎有些不明白,于是就问,“奶奶,走草是干什么?”会提问提的小孩子就是聪明。

“走草啊,就是到处乱跑,就像你爸爸一样,是个四脚花。”奶奶把小宝抱在怀里,说道。四脚花是湘北地区的方言,说的其实是猫。猫的四只脚印在地上不就像四朵梅花一样嘛,而且每当到了春天,发了情的母猫喜欢走东家蹿西家的喵喵叫着到处蹿,原本湘北地区说的四脚花原本指的那些正在忙着找对象恋爱的青年男女,但现在一般都是说的那些已经有了老婆老公而还不安分守己的男人们堂客们。

刘诗雨听她婆婆这么一说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想不到她婆婆还真会说话。

“诗雨啊,今天蒋主任来了,她找你了吗?”婆婆问。

“找到了呢,我和喜儿去卫生室做了检查的。”刘诗雨说。

“做了好,省得人家老是上门来催。”她婆婆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儿媳妇背着自己的儿子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一点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儿媳妇的。

婆媳两个正东一句西一句说着话的时候,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人嗯嗯着驶到了她们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