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诗娆别过眼睛不去看他,想起在机场,他割开自己的血管,跟她血液结合在一起的画面,心脏痛得难以呼吸。

湛南爵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道:“我就在门外。”

说着,他迈开脚步,走出去。

宫诗娆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他的背影依然是她追逐的那个方向,可是现在,她再也不敢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了。

他为什么要那么傻?明知道自己没感染,还要跟她结婚?她凭什么,用这具随时都会死的身体,禁锢他的一生?

等她干嘛?

不是因为她等了他十九年,他就一定要还给她的。

她根本不用他等她。

她现在最怕就是他等她。

原来他没有感染……他竟然没有感染……

难怪欧以沫那么愤怒,那么绝望。

她的心里何尝不复杂?

虽然她没有拿到解药,可是现在,至少她知道了,湛南爵根本没感染病毒……

所以,要死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啊?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宫诗娆的泪水拼命地掉下来。

他不用死,真的太好了。

她的泪水越来越多。

也许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还可以活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拼尽全力活下去才对啊。

湛南爵一步一步走着,走到手术室外面站着。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

一道强光随着关上的门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