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我都没有遇到过如此**裸的挑衅,面对这次的未知的敌人,我和胡宗仁也没心情再继续闲逛,于是我们各自回家收拾准备,因为我总感觉这一去,估计是决定输赢的的关键了。】当天晚上,我没能瞒住,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彩姐,她作为领导也表达了对我这个员工的关心,虽然不同意我去,但是她还是尊重了我自己的决定。临睡以前,她告诉我,你最好是要给我好好的回来,否则我一定会弄死那个叫付韵妮的贱人的。

遵命,女王。

第二天一早,她给我做了平常都难得一见的丰盛早餐,似乎这是我的壮行饭。我安慰她,没有关系的,我胆子那么小,我要是见势不对,我就会逃跑的。幸好当时是冬天,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于是也就避免了我再跟头一次一样,流血被人捏住把柄的可能。早饭后,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为自己的这次出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尽可能的带上我认为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切道具,老实说,上一次这么全副武装,是我第一次回到重庆自己单起炉灶的时候。我即便是能够保证我去了能回来,但我确实无法保证在今天以后,我又将要面临怎样的生活。

中午1点半,距离和付韵妮说好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我叫上胡宗仁,提前去了重钢总医院,由于是第一次到那个地方去,我中途花了不少时间来找路,也曾因为问路的关系亲切慰问了交巡警平台的叔叔们。提前到那里,是有原因的。因为我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更不要说胡宗仁了,我得事先踩点,起码给自己计划一条见势不对好逃命的路线。妇产科,在三楼,但是二楼却是儿童保健中心,也就是说,如果今晚这里有事要发生,绝对是在这两层楼之间。

我和胡宗仁在里面晃荡了很久,找准了手术室、待产室、新生儿保温箱等这些科室,认为我和胡宗仁都不算是庸手,晚上即便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应当是能够应付下来,最起码,孩子的生命我们是能够有把握保护好的。眼看时间还早,就在医院里晃悠,我也没有忘记借复印当天产妇名单的机会,调戏一下那个站在柜台里,长得很漂亮的女护士。

从6点开始,饥饿的感觉开始提醒我们,我们是人,需要吃饭的。于是在重钢总医院对面秋实花园附近的一家铺盖面,尽情地享用起来,因为面食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个好东西,因为它只要吃下去,喝点水,就能够因为在肚子里发酵而让我们较长时间不会感觉到饥饿,更不要说是如此美味的鸡汤铺盖面了。

在外面闲逛,直到夜里11点左右,医院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已经睡了,只有门口停车场的辈在用手机看着色情电影,若不是要事在身我真相跟他一起看。我们先是走在大厅里,由下而上的看着楼层间是否有什么异动。

重钢总医院是国有化时期,重庆工业经济的龙头企业,重庆钢铁集团的直属职工医院,本来职工医院的医疗水准,算不上高,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将医院以承包的方式给外包出去了,只是税务和挂名依旧从重钢这里走程序,承包人一般比较舍得花钱,于是就大大翻新了一次这家医院,把原本像个口字形的住院大楼硬生生的加上了玻璃天顶,然后铲平院子里的花台和树木,铺上雪白的地砖,安上椅子,作为病人们输液或是休息的地方。尽管这种画蛇添足的做法有些鸡肋,但是那洁白的、反光性极好的地砖确实是个好东西,我想当初的设计者也一定想到这点了,男人嘛,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付韵妮的短信又来了:

“姓胡的也来了?医院有鬼哦,要对小孩下手了。”

我一看,太准时了吧,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快!你去三楼,我去二楼!有事情马上打电话。因为在这个时间,如果遇到情况大吼大叫,一定会被辈以扰乱医院安宁为由,把我们赶出去的。而且让胡宗仁上三楼,是因为二楼比较好爬。

我俩分开从两个楼梯上去,在二楼儿保,我几乎看到每一间病房都紧闭着,办公室也没亮灯,因为我想大概是因为不会有家长半夜带着孩子来做儿保,我在那层楼找了很久,拿着罗盘的手都酸了,依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我甚至连厕所里摆放拖把的最后一格都没有放过,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打来电话,电话里他鬼吼鬼叫到,快上来,快上来,找到了!那声音我即使不接电话也能从楼上传下来的声音听到,我真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赋予这厮一副这么大的嗓门,我得赶在辈没有撵我们出去前,把这件事解决。于是我赶紧把朝楼上跑去,说到底我还是爬了那一层。一边跑,一边把罗盘放回腰包,把一手红绳,一手坟土,上去后,我看到胡宗仁坐在厕所门口的走廊上,眼神里带着恐惧看着厕所的方向,我冲过去扶起他,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厕所外面的窗台,说你看,那个画布衣服的女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厕所里没有灯,但是从户外照进来的灯光,的确给我看到一个女人佝偻着头的背影,我镇定了一下,对胡宗仁说,这样,我丢坟土过去,等到它转身的时候,你就用你们瑶山符打她。因为我知道瑶山符打鬼是很厉害的。先之前跟尹师傅的聊天里,我得知邢崖子的绝学就是打得一手好符。所谓的打,并不是像以往玩《传奇》那种很远就能拍符过去,而是把咒符抓在手里,然后用掌心对准想要击打的对象,一边念咒一边打,这样就能达到效果。

我们虽然抓鬼,但是我们都是人。所以我们也很害怕鬼,或者说是害怕造就鬼的那种死亡感。但是胡宗仁是个亡命徒,他怕归怕,该是时候雄壮起来,他还是顶得住的。于是他告诉我,不能用符打了,打了你上哪去找线索去。我心想也是,如果胡宗仁一来就这么下狠手,即便是鬼给灭了,我们也就此失去了借由这个女鬼追查刹无道的路子了。我问他,那你说怎么办,他说这样吧,你在这门口拿你那绳子把阵给布好,我待会进去用麻袋罩它的头,如果罩住了就算了,如果罩不住,它也逃不出去。到时候你在进来一起帮我抓住它。

我说好,于是就一边打量着走到尽头,希望刚刚的动静没有引起那些值夜班的护士妹妹的注意,否则弱是有护士过来看到这一切,不吓死,也怕是要吓出尿来。我转头再看那个鬼,它依旧背对着我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刻的我已经把线阵给结好了,我点头对胡宗仁示意说他可以开始了。胡宗仁吸了口气,开始蹑手蹑脚的朝着那只鬼走过去,途中他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那个我一直想要看,但他却一直不肯给我看的麻袋。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麻布口袋,上面画了道符,袋子口栓上了红绳子。据说他们很多道士收鬼都有一个这样类似的口袋。

但是却在胡宗仁即将靠近那个女鬼,正企图把麻袋罩住它的脑袋的时候,那只鬼突然转身面向我和胡宗仁,脸很干净,但是却很苍白,从五官上来说,长得到是不丑,看年纪,大概也只有3岁左右的样子。她转过头来,没有用很狰狞的、鬼片里常常渲染的那种可怕模样来吓我们,而是表情非朝伤,呆滞了几秒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种哭声的音量,我是领教过的,这种声音恐怕那个时候,也只有我跟胡宗仁能够听见。它有别于那些在耳边吼叫的声音,如果一定要找个形容词,更像是闭上眼睛,打开电视,却把电视静音后,耳朵里出现的那种频段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