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接着说,当时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的时候,他也被那副模样给吓到了,于是就一个踉跄退了几步,而那个女人也好像是惊到了一样,脖子一软头一歪,就瘫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就一动不动。

小彭鼓起勇气喊几声自己妹妹的名字,因为他那时候还是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没有动静,于是他大着胆子绕到门口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妹妹躺在沙发上,看样子都好像是昏过去了一样。于是他赶紧摇醒妹妹说,你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你还记得吗?妹妹一脸茫然的说我怎么会睡到这里来了?我刚才明明是在屋里的啊。小彭跟妹妹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一个人傻坐在外面,还剥瓜子呢。说完他朝着桌上的那堆整齐的瓜子壳一指。妹妹还是一脸茫然,小彭说,若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肯定也会认为妹妹大概只是梦游了。于是他呼出一口气,对妹妹说,要不今晚你就别自己单独睡了,你来我房间睡我的床,我自己上上网,就这么凑合一晚算了。明天白天我就给我那师哥打电话,让他们公司的人来帮我们看看房子。

小妹一愣说,为什么要看房子?小彭才非常严肃地告诉她,刚刚我叫你的时候,你本来没有转头,但是后来转头的时候,我却发现你的脸变得不是你自己了。小妹周梅好像是没有听懂,于是小彭解释说,就是你的五官已经像是橡皮泥一样扭曲起来了,接着你就昏倒了,我怀疑你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小妹原本就很害怕了,小彭这么一说,她更加吓得哭了出来。但是小彭心想怎么也得告诉自己妹妹实情,否则的话,今后再遇到又该怎么办。于是兄妹俩就这么一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师哥打了电话。由于是周末的关系,师哥也是辗转了几次才找到了哪个看风水的师傅,答应给他点钱,于是他们俩才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赶到了小彭的家里。

小彭说,那个师傅也不知道是有真本事还是装神弄鬼的,穿着唐装,看上去像是个比较厉害的人。一进屋就放下了自己随身背着的那个小木箱子,打开箱子,取出一副罗盘,右手呈鸡啄米状态,抓起一些米粒,嘴里还叼着一张写了红色蚯蚓字的黄色符咒,师傅在屋子里左晃右晃,很快就露出惊恐状,然后满头大汗。小彭告诉我说,当时他看见那师傅神情有点不对头了,于是赶紧问他说,师傅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那个师傅说,年轻人对不起啊,你这事我可真的帮不了,你这个房子有邪气,而且是很厉害的那一种。死过人是肯定的了,而且这个人死得很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就没办法超度投胎,它一直在这里,我化解不了,也不是改变屋子摆设能够破解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由他出面才是解决这个事情的唯一可能。否则这个房子不要说卖,就连住人都成问题。

老师傅的一番话彻底吓到了兄妹俩,甚至包括来看热闹的师哥。师哥原本心想是不是这个师傅觉得钱表示得不到位,故意说些话来吓唬人,但是看到师傅一分钱没收就拂袖而去,他也慌忙跟着追赶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师哥给小彭打来电话,说在路上他以“内伙子”的身份又问了问那个师傅,哪个师傅说,这间屋子里的亡魂力量并非他所能够化解的,而且这个屋子里的鬼魂作怪并不是只针对小彭一个人,而是谁住进来谁就有可能中招,他还说自己问路的时候,明显察觉到那个鬼魂有种愤怒,好像是别人动到了它的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必然是很重要的,或者是小彭接房入住,算得上是对它的一种叨扰,这是造成它出来作怪的主要原因。那个师傅还说,希望小彭能够认真找个厉害点的师傅,事情完了以后,记得要到庙里或是道观里,随喜消灾才是。

师哥的这些话说完以后,小吴告诉我说他也完全没了主意,简直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寻到的一个房子,到头来竟然是个鬼屋,甚至跟自己当初第一晚入住的时候竟然这么相似。于是当下他就跟妹妹说,让她在事情没能完全解决以前,还是暂时回学校里去住好了,他则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于是这么着跟家里和身边的人一打听,就找到我了。

从小彭口述的情况来看,必然是撞鬼无疑。而且我也比较能够明白先前那位师傅说的,这个鬼是带着极大的愤怒的。有个成语叫做“表里不一”,字面上的意思,是指一样东西看上去和实际上差距很大。就例如颜色漂亮的蘑菇往往都是有剧毒的,又好比医院门口贩卖的那些果篮,面子上看着很新鲜可口,但是取出来全是烂的。但实际上大多数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我们人,嘴上说一套,私下做一套,看上去笑容可掬,但内心里没准想着什么龌龊事。但是除了水鬼以外的任何灵魂,似乎很少有这样的。它们在思考什么想着什么,那么它们就会准确无误的把这种情绪给表达出来。真正能够看清楚五官和相貌的,那只能算是比较中等的鬼魂,因为力量到达了一定程度,它的潜意识里是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的,于是它给人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样子,无非就是稍微惨白、稍微狰狞了一点罢了。而最低等的,就是那些压根不成型的,这也是最容易打发的一种,它们也就是适当制造点怪现象,让人察觉到它们的存在而已,吓唬吓唬还行,一般很难直接影响到活人。再一种就是小彭遇到的这种,因为过度的执念,从而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视觉,也就是说,当小彭看到自己妹妹的五官扭曲,其实妹妹的五官并非真的扭曲了,而是哪个鬼魂转头看着小彭的时候,实际上是把自己的力量和小彭的眼睛建立了一种联系,就好像我们走在大街上,听到人群里有人喊我们的名字,我们会转头去寻找,这时候就比较容易找到叫自己的人。若非那一声叫喊,恐怕是两个在熟悉的人,也会在近在咫尺的人群中檫身而过。

我告诉小彭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件事你找我还真是找对了,而且那个师傅也并不是在刻意吓唬你,虽然我不知道他的道行深浅,但是他所告诉你的,其实也都是真话。不管怎么样说,我们还是去你家实地看一看,另外我也帮着你想想办法,尽可能的联系上以前的那个房主。

从我们喝茶的地方到小彭的家,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小彭的表达能力算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少有的非常清晰的一个,因为沿途我所看到的和他之前告诉我的,其实差别非常小。果然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连说个事情都能说得比我清楚。而一进他们家的大门,我就开始仔细按照小彭的形容,观察起这个房子来。这是我的习惯问题,有些房子容易招鬼而有些却不会,所以我得提前做出一定的判断,给后面的工作少走点弯路。

他家位于楼道的左侧,进门后左手面就是墙,墙上有门洞,那就是次卧室的房门。右手面则是客厅,正对着入口的地方有三个门,从左到右依次是主卧室、厕所、厨房。厕所和厨房的门相互呈直角关系,回廊那儿放着一台冰箱。而客厅和主卧室那面墙之间有一个从地面连接到天花板上的装饰玻璃隔断,把一个大客厅分割成了一个小客厅和一个饭厅。我仔细看了看天花板,正如小彭所说,如果不是很仔细的看的话,的确很难发现客厅的吊顶和饭厅的吊顶高度不一。因为确信家里有鬼,我从进门后,就一直没有脱鞋,因为万一遇到什么事的话,逃跑也比较方便。在关上房门的时候,我还专门在入口的防盗门那里,沿着门槛撒下了一层坟土,起码保证待会如果逃跑的话,至少我能出去,而鬼出不来。

为了防止被察觉被攻击,我全程都是手持罗盘的,在仔细观察了小彭房子是各个房间以后,我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正如小彭说的那样,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出现极其强烈灵异反应的地方,就只有客厅。换句话说,别的地方都干干净净的,于是这就给了我一个非常不合理的假设:一般来说我遇到的大多数鬼,它们虽然常常是受困于某一个地方,例如一口井,或是一栋别墅,但是它们在这个大环境里,实际上是可以自由移动的,也就是说,如果这个鬼曾经在小彭的屋子里东游西荡,那么我应该在至少两个以上的地方发现灵异反应。小彭曾告诉我,自己虽然频频察觉到怪现象,但是却始终没有直接被鬼给影响到,但是自己的妹妹却连续几晚的鬼压床,这么说来,在一间闹鬼的房子里,那么出现的鬼压床显现,理应和这屋子里的鬼有种必然的联系,这应该是说明这个鬼曾经到过小妹的房间里,并且压过她才对,但是让我很奇怪的是,小妹的房间里却非常干净,丝毫鬼魂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进都没有进来过。

这点发现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假设这个鬼曾在客厅遥控控制着小妹,让其鬼压床,让她鬼上身然后自己走到客厅吃瓜子,那么这个鬼压根就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通常我一到一个地方,是用罗盘问路,问的是可行不可行,而并非这些鬼魂愿意不愿意。所以我无非会从罗盘上回收到四种信息:第一种就是那些鬼本身并不强大却在我身边肆无忌惮的乱窜,这种就是最容易收拾的,因为它压根就不知道你是来收拾它的。第二种就是会给你一个明显的感觉,它在躲避着你,它害怕你,但是要它甘愿离开它却不肯,这种就是需要劝诫,要让它自己察觉到自己的留下是不合理的。第三种就是它不会刻意来避开你,但是当你靠近时,让它察觉到你对它来说是有威胁性的,那么它也会释放自己的力量,用那种瞬间强压的力量来警告你,让你不要继续往前,而这种相对麻烦一点,因为你就必须得让它懂得实际上你已经替它了结了心结,它才肯主动离开,如若还不走,只能用强。最后一种,就是它自己一如既往地存在,压根就不会拿我当回事,如果我惹它,定然吃不了兜着走,所就不存在刻意选卖弄自己的能力大小来警告我,因为那种强大的力量,一直都存在,甚至强大到可以影响到一些比较体虚的人。

很显然,小彭家里的这个就是这第四种。

于是我问小彭,你妹妹是不是身体一直很不好?因为能够被一个鬼魂的力量隔空操纵的话,那么想必身体不怎么样。小彭果断的摇摇头说,小妹的身体一直非常好,而且从小到大,都一直是学校的体育尖子生,而且也不抽烟喝酒,家里也没有人有什么比较明显的遗传病。所以如果说到体虚,他自己的身体比小妹要虚弱多了。我想了想说,那你能不能现在给你妹妹打个电话,替我问个问题?他问我什么问题,你就问她,自己被鬼上身的那天,是不是因为受到了魔法攻击,掉血掉得很严重。小彭一脸不懂的样子,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他和妹妹都不怎么玩那些网络游戏。

我呼出一口气,然后换了种说法,我说那你就问她,那段日子是不是月经期间吧。小彭才恍然大悟,但是问自己妹妹这个问题,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说你真的得问一问,因为照你的说法,你妹妹有过短暂的鬼上身的现象,但是在我所接触的范畴里,如果不是体弱多病,鬼一般是没办法上身的,如果你妹妹那段日子真的是月经来了,那么还说得过去,阴走了所以阴气才有可能入侵,如果那段日子你妹妹不是经期的话,那么我可能要抱歉的告诉你,你这事我也无能为力了,因为那个鬼魂的力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你只能另请高明了。

小彭挣扎了很久还是打给了妹妹,妹妹告诉他,那段日子的确是自己的生理期。于是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起码这个鬼还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可怕。在先前我用罗盘寻找的过程里,我注意到了客厅有极强的反应,除了曾经被小妹坐过的沙发,和桌上那些瓜子壳和瓜子袋以外,其余的地方都分布得比较平均。我抬头看了看那个有点不合逻辑的天花板吊顶,如果整个客厅的范围内都有分布平均的灵异反应的话,那么根源要么就在地板下,要么就在天花板上,因为只有这两个地方才能够覆盖得相对完整。地板我就不去管它,因为我和小彭也都算是先入为主,把焦点集中在了这个起初就让小彭产生强烈怀疑的天花板上。于是我让小彭拿来折叠梯子,爬上去,在我把罗盘凑近吸顶灯的时候,那种反应就变得非常强烈。

毫无意外的是,这个天花板上一定有东西。于是我让小彭关闭总电源,然后拉开客厅的窗帘,好让阳光能够比较充足的照射进来,尽管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说明鬼会害怕阳光,但是至少它们都不喜欢在太阳底下暴晒。关闭电源,也是为了防止我一不小心触电身亡,从此这间屋子里就又多了一条亡魂。我甚至取下了我那昂贵的卡西欧手表和小指上的尾戒。我小心翼翼的把脸贴在天花板上,写着眼睛观察吸顶灯在天花板上的钻孔,本来在这种地方打孔石膏板的粉尘是一定会掉下来的,但是我却发现那些粉尘里除了有白色的石膏粉以外,还有黑和浅黄色的木屑,还有种粉末白色里透着一点灰,就沾满了吸顶灯靠近天花板的那一侧的面板。

我低下头,让小彭找一片卫生纸,然后弄跟牙签给我,他递给我以后,我就开始把那上面的那些粉尘扫到纸上,然后爬下了梯子,将茶机拖到靠近窗户的位置,这样我才能看得仔细一点。

经过仔细的分析加上自己的经验,我区分开了那些粉末,纯白且较细腻的,那就是当初装灯打孔时候散落的石膏粉,那黑色和米黄色的也的确是木屑无疑,原本我还以为是当初钻到龙骨木方上划出来的粉尘,直到我辨认出那灰白色的粉末后,我才否定了我的想法。

灰白色的粉末有大有小有厚有薄,凭借我丰富的经验,我很快就辨认出,这种粉末绝不该出现在这里,起码不该出现在天花板的夹层里,因为那是骨灰。

而正因为那是骨灰,我也推断那些木屑,就是装骨灰的骨灰盒,因为那种盒子,基本上都不会是整块木料制作的,大多都是合成的高密度人工木板,这种材料做成的骨灰盒,会比起一般木材来说,透气性更差,也就不容易使得骨灰直接和空气接触,会保存得更久一些。于是这么一来,思路就比较清晰了,尽管还有难关没有克服,但是比起之前来说,已经非常清楚了。

首先这个骨灰盒正是被先前的那个房主所放上去的,这一点毫无意外,而且他不但放上去,还真的如小彭起初的怀疑那样,经过二次装修,把骨灰盒给藏在里面,而之所以不把骨灰盒安葬或是存放,而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说明他不愿意让人找到这个骨灰盒,甚至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根据我们国家的火化管理条例,就算是人死了,不管死因如何,火葬场是一定要看到死亡证明,才敢烧人的。否则他们没胆子就这么把一个人给烧了。那么这个骨灰的主人是一定在医院或者街道开了死亡证明的,看看这个房子的周围,医院虽然不少,但是具备火化功能的火葬场也只有南岸区四公里那儿有一个,巧合的是,那个地方离小彭的房子并不远。街道应该是不会开这种死亡证明的,因为现在死在家里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发现了死亡,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医院,医院120把人接到医院后才下通知,既然以前的房主甘愿把骨灰盒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来藏在天花板里,这其实可以说明两种假设,一种就是房主和骨灰的主人一定是矛盾很深,深到死后不肯替对方下葬,但是这么一来的话,死者就算去世,也轮不到原来的房主来操心火化和骨灰处置的事,另外一种就是完全相反的可能,两人感情极好,但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这么做。而小彭家里第一次开始出现那种墙壁里的哭声,恰恰就是重新安装了吸顶灯的那天,在那之前家里的电路只是时不时的出点怪象,并没有太多的特别之处,这说明这个鬼原本好好呆在天花板上,只不过用自己的方式来提醒下这里的人,我在这里,好像是希望让别人找到自己,这就是应了之前那位师傅的话,它存在着极度的不甘心。而安装好吸顶灯开始,诸多很实际的怪事就开始发生,再加上我收集到的这些粉末,于是我不难想象得出,电工在安装的时候,电钻是透过天花板上的石膏板,然后直接钻到了骨灰盒,导致骨灰散落出来,这才造成了一系列很实际的诸如鬼压床,鬼上身等现象的发生。

我告诉小彭,我可以断定,这天花板上放着一个骨灰盒,而被钻破后骨灰掉了出来,才出现了这么些怪事,我很佩服他当初的观察能力,有时候我甚至心想,假如我能有小彭那种缜密的心思的话,或许很多看似很难的案子,也都会相应简单许多。我告诉小彭,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打电话报案,让警察来拆了这天花板,但是你得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说服他们,也许他们能够帮你破案,但是未必就真的能把这鬼给带走。第二个选择就是你告诉我那个房东的两个电话,由我来想办法找到他,让他自己说出实情,并且承担自己的责任,这样的话,我也比较容易找到根源,从而带走这个鬼,不过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一定能够找到这个房主,如果我找不到他,那么你只能再度把房子贱卖,或者硬着头皮住下去。

小彭思考了一阵,他大概是觉得即便是交给警察,就算是抓到了人,也是治标不治本,鬼依旧还在,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法,接着他给我他手里的两个号码,一个是那个房主自己的号码,但是我打过去就如小彭说的那样,是一个空号。我没有办法去给这个号码充值从而掌握机主的信息,甚至能够查到他的最后一个电话是从哪个城市里打出来的。空号是充不了的。于是我接着打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也就是原来房主的婶婶,那个说不要再找他的老年女人。

“喂?”我是用我自己的电话打的,当那边接通后,我立刻就说:“你好,我找xxx,我是重庆警方。”我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极高相似度的模仿了人民警察说话的腔调。我必须坦白,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冒充警察同志了,有时候我必须用这样的身份来混淆视听,首先让别人对我在小心的同时多了一种害怕,这样稍微威逼一下,也就比较容易诈出实话来。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要害怕警察,我也不知道。但我绝对不相信人人都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也许是“警察”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具有震慑力的词语吧,例如我前阵子去给儿子上户口,那个女警察就让我挺害怕的。人民的公仆嘛,他们是公,我们则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