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愣了一愣,赵静云?她亲自登门来访,香梨倒是不足为奇,昨日算是他们救了她,她这会儿来道谢也情有可原,可这通传的方式怎么就让人感觉到一丝挑衅的意味呢?

且不说赵静云早就嫁出去了,那要对外称呼也是赵氏,况且他们家的人除了郭寒,谁知道她叫赵静云?要说,也得说是旺福婶子的女儿,这直接连名带姓的来,似乎就直接把自己归类为郭寒特意邀请的客人了。

香梨心思敏感,就算只是个小称呼,也能察觉出些问题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许。

“知道了,让她在花厅等一会儿吧,我待会儿出去。”

“是。”秋水这才出去说了。

若兰奇怪的道:“夫人何时认识的这么一个人?奴婢怎么一点儿映像都没有。”

“昨儿认识的,”香梨敷衍的回了一句,对着镜子瞧了瞧:“动作快些吧。”

“好,”若兰手巧,三两下就将一个坠马髻给梳了出来,然后将那只海棠花的簪子斜斜的插在上面,简单却也好看。

“夫人瞧着如何?”若兰笑道。

香梨勾了勾唇,这发髻倒是俏皮了不少:“好看,早知道你这手艺这么好,我该早早的让你来给我做头发的。”

香梨一边说着,便整了整衣襟,这才起身往外走。

若兰跟在后面道:“以后奴婢常常给夫人做就是,省的奴婢的手艺闲着了。”

香梨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想起昨日郭寒说的别的女人头上都戴一堆的话来,不禁笑了:“那看来我还得多置办点儿首饰才成,也该体验一下人家贵太太头上戴一堆的感觉才是。”

若兰却道:“夫人天生丽质,何必戴一堆显庸俗,这簪子虽然价钱不贵,但是别致典雅,正合夫人的气质,也比的那些俗气的金银之物好的太多。”

两人说说笑笑的,便已经到了花厅,赵静云等了一会儿工夫,抬眼就见香梨进来了,明眸皓齿,顾盼倾城,只是一颦一笑间,似乎就能让天下的女人自行惭愧。

赵静云未出嫁前,在大山村也算是村里一枝花的人物,也一直自傲自己容貌比那些村姑好看多了,不然钱大财当初也不会求娶她了,可骤然面对这个女人,似乎不论外貌还是气质都能被碾压过去,赵静云心里突然有些堵。

而让她更堵的是,这女人的日子未免也太过闲适,方才丫鬟来说,他们夫人刚刚才起来,还在梳洗。

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谁家的懒妇睡这么久?郭寒就这么纵容吗?

“你久等了,我起的有些晚,”香梨笑道:“快些坐吧。”

赵静云扯出一抹笑容来,这样强烈的对比,让她倍感不适:“我今日来,是特意来道谢的,昨日多亏了郭大哥······和你救命之恩,我心里实在是感激。”

那边明显的停顿,似乎把香梨算进去挺煞风景一般。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碍事的,你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

香梨想起她的遭遇,心里其实还是很同情的,都是女人,过的这么凄惨,谁能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