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是,唯一对我好过的亲人。

可她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祝福,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还是希望她过的好。

明宜笑蹲下身来,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可是一切,早就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里什么后悔药可吃呢?

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的代价,她活该承受,毕竟,这唯一的一个亲人,是被她亲手推开的。

泪水湿了面容,又何尝没有湿了心扉?

——

嫉恨是属于赵氏的,畏惧是属于姨娘们的,强颜欢笑的隐忍是明老爷,而悲伤,是明宜笑的。

明宜纤被背出了明家大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已经挤挤攘攘的将两边的过道给挤满了,只有中间的道路没人敢占,因为是车队要走的。

相比起府内诡异的气氛,外面的喧闹显得喜气洋洋许多,想想也是觉得讽刺,相比起来,这些陌生人反而更像她的亲人一些。

“明家四姑娘出来啦!”

“瞎喊什么!这是世子妃!”

“哎哟喂,就可惜盖了盖头,看不清脸,这可是我这辈子离皇室的人最近的一次呐!”

人群里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热闹的不得了。

秋凤带着一群丫鬟,提着篮子站在府门口往人群里扔喜饼,这一时间更热闹了,因为人太多,喜饼是怎么都不够的,也只能意思意思了事了。

明宜纤被这个陌生的兄长安稳的放在花轿内,这才轻声道:“谢谢。”

那人似乎还有局促,讪讪的道:“没,没什么。”

能够背未来平江世子妃出门子,也是他的福气了,他原本以为明宜纤也会像明宜羽一样嫌弃他,另找旁人,没想到她随口就应下了,现在,还跟他说谢谢,心里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感动,或许被人尊重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吧。

马车的帘子被放下,只等着官兵击鼓开道,便要准备启程了,明宜纤微微掀起头上的红盖头,挑开了车窗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困了她十六年的地方。

她想过无数次要逃离这里,却没有一次,是想到以这样的方法逃离。

看着明府高高挂起的牌匾,明宜纤的唇角掀起一抹轻嘲的笑意,这个泥潭终于不再属于她,里面每一个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一去,她和他们的距离便是千里之遥,她终于,终于摆脱了。

明宜纤唇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舒心又畅快的笑意,明媚的如同阳春三月的阳光,随即放下了车窗帘子,安静的坐在了车内。

秋凤也上车来了,要伺候茶水,也是怕她一个人坐着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