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天上蒙着一层乌云,入秋的细雨淅淅沥沥洋洒而下,冲刷的树叶草木愈发清亮碧绿。

任翼满身满身疲惫坐在椅子上,一边揉着腰背,一边看着腕子上的手表,任谁不眠不休高强度折腾上两天两夜也吃不消,哪怕是警察也是如此。

“任队,一个半小时了,我们去看看那小子吧!”

宋伟疲惫中带着兴奋,那股子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将满身疲惫一扫而空。他很想看看那个姓陈的在铁头手下会变成什么模样,是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如果都断了,他很乐意奖赏铁头一条软包中华。

当然,这只是让他高兴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才是他真正激动所在。

他看了眼正在起身的任翼,心中冷冷一笑,这中队长恐怕他是做到头了,用不了多久,那张办公桌将会属于自己!

“好,去看看吧!”任翼没有看到宋伟眼中的诡波流转,垂着腰背,站起来,同样是冷笑着。

两个人,不一样的目的,但却追求一样的效果。在见到陈易之前,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如何,可无论怎样,他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

铁头实力强悍一些,那姓陈的只能白挨一顿揍,如果还不老实,那就继续进行,大不了到了二十四小时拘押期限,放出去紧接着在抓回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叫合理利用。

当然,也有可能是出现另外一种局面,陈易赢了铁头输了。他更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七个犯人作证,故意伤害罪那是跑不了的,拘押必然变成判刑!

“哼,不把祁家做的坏事吐出来,老子就玩死你!”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往门外走去。

“吱呀!”

宋伟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有开门,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高大,带着眼睛,满脸横肉,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外。

两人见到男人,俱是一愣,紧接着同时立正,喊道:“局长!”

屠局长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还知道我是你们的局长?”声音里夹杂着三分威严,七分恼火,再加上他那满脸横肉,着实让人心里发毛。

任翼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屠阎王,连忙道:“屠局长,我们哪里做的不对,惹您不高兴了?”

宋伟也是说道:“屠局,是不是张枷刀案子的事情,您放心,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大体锁定目标,正在审讯之中,一定会给您给上级给社会一个交代!”

“混账!”

不说这些他气还小点,一说起来他真想抽两人几个大嘴巴子,“你抓的嫌疑人是不是叫陈易?”

“啊,是,是啊”,任翼狐疑地看了屠局长一眼,又小心问道:“您是怎么知道?”

抓捕行动是在昨天晚上将近十一点展开的,加上对峙审查,彻底安顿下来已经是四五点钟,他连报告都没来得及往上打,这屠局长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是这么知道的?你知道你抓的人是谁吗?”屠局长气急而笑,竟然还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这俩小子可就闯了大祸。

“证物失窃案,张枷刀身亡案以及祁家贩毒案的犯罪嫌疑人啊?”任翼脱口而出,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愚蠢,愚蠢至极!”屠局长听到这话,差点没气炸了,真不知道这家伙一向聪明干练,怎么在这件事上出如此大的纰漏,怒声道:“赶紧去把他放了,现在,立刻!”

任翼一个哆嗦,这屠局长是他父亲的老战友,两人一起从部队转业,一起参加工作,父亲死后一直照顾着他们娘俩,从未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今天怎么因为一个该千刀万剐的嫌疑人发火呢?

“屠局,他是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放他?请您给我一个理由!”任翼倔劲上来了,质问道,甚至怀疑这屠局长是不是也参与到了这些案子之中。

自古兵匪一家,他要是暗中拿了祁家的好处,也真不说定。

“给你一个理由?”屠局长看着任翼那双闪烁的眼睛,一眼便知他心里想的什么,愈发气不打一处来,看了站在一边,双手垂立,一言不发的宋伟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任翼,粗壮如擀面杖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道:“证据,告诉我,你抓他的证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