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站在同一位置的是一个身材中等,微微发福,面白体胖,活像白面捏成的白胖子。

而一直忐忑不安的宋伟,与另外两位看守所管理人员跟在这两位身后,见到这里面喊打喊杀的一面,登时心脏都被提起来了。

“所长?”

那个被陈易夺去橡胶棍的狱警看到来人,略带慌乱,转而又恶人先告状道:“所长,这小子不服管教,不仅在监室内聚众斗殴,还要殴打管教人员,必须予以严厉处罚……”

“处罚你麻痹!”

何止是宋伟他们一身冷汗,就是这位白胖子所长也同样战栗个不停,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别看白胖子肉呼呼跟面捏的一样,但曾经也是退伍军人,手上力量着实不小,一巴掌就把那个曹庆宇扇倒。

曹庆宇捂着半边瞬间肿起来的脸,鼻血飞溅在乌黑肮脏的地面上,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长怎么会为了一个下三滥囚徒打自己呢?

那白胖所长显然没有想要跟他解释的想法,皱着眉头挥挥手,对身后另外几人说道,“带下去,关一个月禁闭,事后一定要严肃处理!”

“所长……”

曹庆宇一下子哆嗦了起来,关禁闭他不陌生,这是惩罚不听话犯人的一种方法,不打不骂,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堪堪蹲坐的狭小空间中,没有交流没有慰问,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寂寞,一个星期下去就能把人快折磨出精神病来,更别提一个月了。

“所长,所长,我,犯了……”

“你犯了什么错,还敢问我?”胖所长又是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他踹了一个跟头,“知道陈先生是什么人吗,国家安全部门的领导,你特娘的想死自个儿去,吱哇一声,老子现在就送你进军事法庭!”

说完之后,白胖局长犹自不解气的又是痕踹两脚,硬底靴子踹在他的脸上,登时血呼啦啦的一片,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那曹庆宇再也不敢吱声辩解,眼中一片呆滞,任凭所长大脚丫子疯狂踹下,满脸的恐惧。

国家安全部门?还是领导?

曹庆宇跟被一个大铁锤狠狠砸中脑袋一般,任凭平日里聪明机灵,这个时候也转不过圈来,一句道歉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越是在这个体制内混的长久,越是知道某些人是他们不能惹的,别看他能在这片巴掌大小的小天地里作威作福,可是遇到某些机关政要,他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说被捏死就被捏死!

国家安全部门,连具体的名称都没有,这不是说陈易是水货,而是到了某种层级,他们根本没有资格知道,甚至连那部门的名字都有可能是机密!

恐惧的不止是他曹庆宇,还有其他几个拿着警棍,想要给陈易一点颜色的人都是如此,国家严令禁止滥用私刑,可他们却明知故犯,还是对连所长都恭敬的人用,这特娘的不是老寿星自挂东南枝,嫌命长了吗?

“啪啪啪……”

又是一阵耳光声噼里啪啦响起,白胖所长一个也没饶过,一人赏了几个大嘴巴子,怒吼道:“回去自己领处分,禁闭一个月,今年的奖金福利统统扣除!”

那几个狱警如丧考妣,但又不敢多言。他们这些人一月就拿个千把块钱的工资,收入大头都在福利和奖金之中,不然也不会有人为了这么个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节假日没有休息,还要三班倒的工作岗位挤破头。

所长扣除了他们一年的奖金和福利,就等于勒进了他们的裤腰带,今后一年都要清汤寡水,喝西北风!

“是,是!”

“陈先生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上有老下有小,您一定高抬贵手!”

……

几人连连道歉,刚才还气势如虹,现在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被那白胖所长怒揍一顿,撵了出去。

虽然处罚很重,但他们已经很庆幸了,只不过是一个月禁闭和一年的福利奖金而已,勒勒裤腰带总是能过去。

可如果跟曹庆宇一样,那他们就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这家伙首当其冲,必然公职难保。一个干了十几年的狱警,除了管教犯人,其他什么都不懂,已经完全与社会脱节。

开除公职,扔到社会上自生自灭,结果是什么?不是被那些曾经被欺负过的囚犯弄死,就是穷困潦倒惨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