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惊了,没想到苏玦竟然跟言一色坦诚这件事!

明明陛下临行前,交待给他们的吩咐中有一点,不要让娘娘察觉他有刻意阻碍她去荒月的意思!

苏玦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交待出来,他不信他不懂,隐瞒这种行为向来会引发信任危机,这不是在娘娘跟陛下之间的关系上添堵吗?本来娘娘对陛下的感情就不怎么浓烈,这下好了,几分猜忌犹疑加进去,娘娘和陛下的关系别说更进一步,不倒退就谢天谢地了!

更要命的是,苏玦违背陛下的命令,一个弄不好,‘意图背叛’的帽子可就扣上去了!叛徒的下场有多惨烈,他能不知道?

墨书心中一团乱麻,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苏玦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昏了头,觉得自己深受陛下倚重,即便犯个什么错,也能被从轻发落?他认为自己有特权,有倚仗,有手段……

别不是,以为自己能向娘娘一样恃宠而骄吧?

墨书眸光变幻不定,脑补了一堆,坐在他旁边的青杀只是单纯地愕然,因为他并不知道迟聿对苏玦和墨书还下了这样的命令,还是好奇心更强盛。

言一色听了苏玦的话,眸光微动,依然澄澈干净,纤细的手指在扶手上轻点起来,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问道,“你家陛下不想让我去荒月,为什么?”

苏玦诚恳回道,“不知。”

对这答案,言一色毫不意外,又问,“为什么他不亲口告诉我?而是你……”

苏玦正要开口,墨书的身影忽然从旁边闪了过来,与他并肩而立,抢先回言一色的话,“这我与苏玦也不知道,而事实上,陛下原本也不允许我们告诉娘娘这事的!只是吩咐下来,娘娘如果动了去荒月的念头,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拦,但不能让您察觉我们是故意阻拦。”

言一色愣了愣,抬手摸着下巴,想了想,不走心地叹口气,“唉……难道荒月那边太危险,他怕我去了会出事?”

苏玦模棱两可道,“或许。”

言一色照着迟聿怀有的这般心思,重新顺了一遍他临行前在自己面前的言行举止,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诏书一事。

她是聪明通透之人,恍然大悟道,“所谓保管先帝诏书,是他将我留在丛京的手段。”

苏玦颔首,紧接道,“娘娘,您知道了陛下的意思,可还打算去荒月?”

言一色‘啧’了一声,眉目敛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