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狠狠一怔,“什么?你说真的?这么简单?怎么听着如此儿戏?”

她是单纯地发问,因为确实疑惑,更没想到原来这么轻易就能帮到他。

但她的话听在迟聿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她在质疑、不满、嘲讽、鄙视,他竟在用如此拙劣的借口骗她跟他睡!

坦白说,迟聿方才那句话的确掺杂水分,言一色的交付,到底能不能将他从心魔中解救出来,他也不知道,但方向一定是对的!

他的确有刻意哄骗言一色的龌龊心思,因为他想试探她,如果为了他好,她能付出到什么地步!

但言一色直截了当的戳穿,让他再次“幻想”出了她对他的嫌弃、不屑。

迟聿已近崩溃,凤眸变得猩红,掐住她下巴的手蓦然收紧,言一色吃痛,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反抗,却听他压抑瘆人的声音响起,“原来孤在你眼里,就是个卑劣到无可救药的人。”

言一色霎时明白,他误会了自己,她没有这种意思,双手抱住下巴处的大掌道,“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的问题,能用这种方式解决……”

迟聿垂下眼睛,嘴角牵起苍白尖锐的笑,整个人陷入一种黑暗的封闭世界中,修长宽厚的大掌离开她的下巴,沿下颌线落到她脖颈,再伸到颈后,弯曲的手臂正好圈住她一侧肩头。

借着这个动作,迟聿和言一色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语气飘渺空寂,“匪夷所思是吗?但你就是孤的心魔,裴斩用幻术将它引了出来,孤压不住、灭不了……若得不到你,孤会疯,所以……”

他话音顿住,抬起了脸,眸光红得让人心惊,蕴含着孤注一掷的阴狠,锁住言一色清亮生光的眼睛,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无耻的话,“色色,别怪孤。”

话音未落,他的另一只手抬起,落到了她的衣襟上,粗暴一扯。

言一色一惊,脑中轰了一下,甚至于被扑到在锦被上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迟聿的侵略已经紧随而至。

他的力道很重,似乎根本不懂怜惜二字怎么写。

言一色不反抗不迎合,安静地像个木头人,迟聿闭着眼不敢去看她的神情……

长久的独角戏中,他被折磨得发疯,欢愉中掺杂着沉重的痛苦,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身下人的漠视更让他绝望!

他甚至讽刺地在想,言一色什么时候会咬舌自尽,用来威胁他停下!

言一色越是无动于衷,迟聿下手越是狠,但说是狠,不过相对而言,会让她痛,但不会真的伤到她,只不过她娇嫩皮肤上的痕迹,确实触目惊心罢了。

言一色没有任何反应,倒不是内心抗拒迟聿,她只是……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有合适宜的,也有不合时宜的。

但当她渐渐发觉,看似狂得不行的迟聿,好像比她更紧张后,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