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安琳和安妈妈赶到医院时,覃父刚做完手术,被推进了正在重症监护室里。

覃牧和他妈妈,以及顾恺,都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安爸爸和另外两名来看望的首长在走廊里说话,看见她们赶来,简单地告诉了她们,覃父的情况。

“我去办公室找阿牧。”

安琳来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外,正好碰到覃牧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她,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安琳,你怎么回来了?”

安琳眸光扫过他,看向他身后,眼睛红肿的覃母,眼里闪过一丝难过,轻声开口,“妈。”

“安琳,阿牧说他没告诉你,你怎么也回来了?”

覃母显然是之前哭得太多,声音有些嘶哑,神色间的憔悴,让安琳想到了当初,覃牧跟着温然跳崖后的那段日子。

他妈妈就像现在这样,每天以泪洗面。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握住覃母的手,安抚地说,“妈,您别难过,我爸一定会醒来的。”

“嗯,我也相信,他一定会醒来的。”

覃母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滑,因为失血过多,以及子弹的部份太贴近心脏,虽然子弹取了出来,但覃父什么时候能醒来,是个未知数。

这样的结果,既让人难过,可这对于覃母而言,又是一种希望。

至少,覃父还有醒来的机会,这相比她接到电话,说他受了伤,情况危险的时候,要好千百倍。

安琳拉着覃母走出两步,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一旁,覃牧只是安静地看着安琳,直到她给他妈妈擦完了眼泪,他才道,“安琳,你陪着妈回家,先吃点东西,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好。”

安琳点头,声音温和而平静。

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再和覃牧生气,抿抿唇,又对覃母说,“妈,我们先回家。”

“妈,你先回去,爸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留在这里太多人也没用。”

安琳和覃母离去后,覃牧和顾恺来到吸烟区,一人点了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圈,似乎将心里的沉郁也要吐出来。

“阿恺,我爸有醒来的机率,有多大?”

刚才办公室里,程教授虽然说了,但他还是想再听听顾恺说。

顾恺薄唇抿了抿,声音低沉平静地响在寂静的吸烟区,“阿牧,你要相信覃叔叔一定能醒来的,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有着常人无与伦比的毅志力,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坚持下来。”

覃牧眼里划过一抹沉痛。

又低头,吸一口烟,英俊的五官线条染上一层冷峻之色,漆黑的眸子深处,噙着犀利狠戾.

手机铃声响起,他掐灭才吸了几口的烟,扔进垃圾筒里,指节分明的食指按下接听键,“喂,修尘.”

“阿牧,覃叔叔的情况如何了,手术做了没有?”

电话那头,墨修尘的声音低沉而关切地传来,覃牧敛了情绪,平静地回答,“手术很成功,但之前失血过多……”

“我订了傍晚六点的机票。”

“修尘,你别来了,我爸没醒来,你过来也没什么用。公司那里,我暂时是不能回去了,你把精力放在公司吧,这边,阿恺暂时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