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区的门,我站在公路上,满肚子的委屈。

也不知道为何,被冷风一吹,我的感冒好像立刻就好了,烧也退了,只是心里却是很难受,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想回古董行,也不想回小区,就沿着青年东路,一直往南走。往西,是省体育中心,我喜欢足球,喜欢鲁能泰山队,省体也留下了我很多欢笑。我一直在准备,在某一场比赛中,要在数万名球迷面前,向晓晓求婚。

可是……我感觉过不去的坎儿是,为什么晓晓要骗我,说在家里聊天,实际上却是在跟同事吃饭……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她是怕我担心,可是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因为这种事情骗过我,就算是刚刚读大学的时候,她说要跟寝室的人出去通宵唱歌或者上网,我都没有说过什么,只是让她注意安全,可是现在……

走在路上,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我也真的不想哭。

当十一点钟的时候,晓晓的电话打来了,我不想接,我怕她听出我在哭。很快,第二遍打来了,我接起来,晓晓说:“顾瑞,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我们吵了一架。我们初中就认识了,在一起七年,之前惹我生气,我都会独自跑到窗边,吹吹风,然后向她道歉逗她笑,这一次,是真的吵了。

我理亏,我一直认为自己对不起她,听晓晓在电话里哭着将最近一年的委屈说了一通,我更觉得自己很惭愧。

虽然我怪晓晓,知道我感冒的情况下,为何不能先打车回来给我送下钥匙呢,要知道,就在数天前,她在夜市说摔倒了,我可是跑到小腿都发酸了……

十二点钟,我回到了晓晓的出租屋内。看到晓晓哭红了眼睛,我心里更难受了,想着法子逗她,道歉,可是这次,却如何都不管用了。

狗狗壮士在一边看着我们俩,一会儿过来伸出爪子碰我一下,一会儿又过去伸出爪子嘭晓晓一下,晓晓没有理会,洗漱完躺下睡了。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壮士的大脑袋,洗了个澡,和衣睡下了。

一夜无眠,半夜里,晓晓忽然转过身,似醒非醒地问我:“你还发烧么?感冒好了没?”

我点点头:“好了,不烧了。睡吧。”

说着,我想转身在晓晓额头上吻一下,她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立刻转过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晓晓早就去单位了,我起床收拾了下屋子,带着壮士出去溜了一圈儿,回来喂饱了它,独自回古董行。

二叔从小把我养大,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看店内也没人,就将身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放:“裙甲,找回来了。”

“真的?!”二叔立刻喜形于色,喝了点小酒之后红彤彤的脸霎时泛着红光,伸手摸到背包,又摇摇头:“不是,我不是问你这个,你怎么这个表情啊,明显是心里有事儿啊!”

我迟疑了下,还是将跟苏晓的事情跟二叔说了一遍。

“咳,多大点事儿。”二叔灌了一口酒:“小两口儿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事儿!”

我叹了口气,看着二叔兴奋地从我包里取出了裙甲,摇头道:“这是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吵架,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第一次就更没事儿了!”二叔眼睛死死盯着那黑黝黝的裙甲:“我告诉你啊,这夫妻俩过日子,不吵架那就不叫夫妻,再说了,你出去问问,哪对夫妻这辈子没吵过架啊?没有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说明啊,你们俩快结婚了!”

“谬论!”我瞥了二叔一眼,冷笑道:“不对啊,二叔,您老人家这辈子都没结过婚,怎么知道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