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是普遍的现象,尤其在贫穷落后的地方。阿芳没有勾引伯父,是弄死了她的丈夫之后,伯父要身败名裂的弄死她。做童养媳有做童养媳严苛的规矩,要是丈夫还没有通晓人事,妻子就失去了贞操,贫穷落后的地方才不管□□还是被人奸污,失去贞操的童养媳,或是浸猪笼沉塘,或是被族人丢石头活活砸死为止,反正就是死路一条。

这才是被逼得没有活路了。

阿芳的婆婆知道了阿芳的遭遇,给了她钱财和粮食,叫她赶快逃走。李月说阿芳有血性,就是这个时候爆发了。她逃走了,婆婆也活不成,两人商量了一起走。阿芳在临走之前摸到大伯家捅死了八岁的男孩儿,又放火烧了自己家三间白墙黛瓦的屋子,连着大伯小叔家的屋子一起烧,然后趁乱逃离。

这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女子。

赵彦恒当然明白宗族之间为了田地房屋相互欺凌的丑态,听了这席话就慎重多了,却淡笑道:“这仇还没有报完,她们逃了出来,屋子是烧了,二十亩地和杨梅林还是被人侵吞了……”

奸|污了阿芳的大伯还活着,而且田亩和梅林极有可能被他侵吞的。

想来阿芳最想杀的人是大伯,不过被奸|污那会儿她都反抗不得,也是杀不了他。

李月知道赵彦恒在想什么了,赵彦恒说了出来道:“就怕一个人软得扶不起来,有点血性是好事。我正愁有恩没处施,余下的事我来和阿芳说。”

李月去了后院看女儿,书房里李斐写了几十张字,因为心绪不稳,也就是在那里泼墨而已,写了一张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一个纸团砸在李月脚下。

李斐听着动静抬头,眼神灰扑扑的,暗哑的道:“娘……”

李月缓缓的走近,看到李斐手上的湖笔,笔锋都挫了,道:“糟蹋了一支好笔。”

那么一说,李斐把手上的笔一搁。

李月从竹雕赤壁泛舟笔筒里再拿出一笔湖笔递给李斐,笑道:“这才哪到哪儿,继续糟蹋,把屋子推到了都成啊,娘支持你。”

此话不是开玩笑的,李月恼起来的时候,就是这种破坏力。李斐寄予了一丝希望问:“您也劝不了他吗?”

“襄王心毅志坚。”李月半褒半贬。

男人嘛,软耳朵不行,劝了不听也不行。

李斐夺过李斐手里的湖笔,笔尖朝下摁在书桌上,怒道:“娘,我讨厌这种事情。卫王妃固然有过失,让阿芳与卫王为妾,我也有兔死狐悲之感。这算什么事?阿芳进了卫王府,孙玉燕为难了她,甚至是要了她的性命,我会为阿芳难过;但是作为妻子,被外人压制而不能随意处置丈夫的妾室,这是所有正室的悲哀。我和孙玉燕同为王妃,焉知孙玉燕今日的悲哀,不是我明日的悲哀。”

“人皆养儿望聪明,我被聪明误半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白头。”说到白头,李月摸着李斐乌黑的鬓发,道:“慧极必伤,我总是担心着,因为这份聪慧的心思,伤着你的心情。我好像后悔了,应该把你养得愚钝一点。”

有热泪盈眶,李斐梗着脖子倔强的道:“我宁愿清醒的活着,即使它痛苦,也不要愚昧的活着,尽管愚昧有时会把人陷在无知的快乐中。”

李斐夺过李斐手里的湖笔,笔尖朝下摁在书桌上,怒道:“娘,我讨厌这种事情。卫王妃固然有过失,让阿芳与卫王为妾,我也有兔死狐悲之感。这算什么事?阿芳进了卫王府,孙玉燕为难了她,甚至是要了她的性命,我会为阿芳难过;但是作为妻子,被外人压制而不能随意处置丈夫的妾室,这是所有正室的悲哀。我和孙玉燕同为王妃,焉知孙玉燕今日的悲哀,不是我明日的悲哀。”

“人皆养儿望聪明,我被聪明误半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白头。”说到白头,李月摸着李斐乌黑的鬓发,道:“慧极必伤,我总是担心着,因为这份聪慧的心思,伤着你的心情。我好像后悔了,应该把你养得愚钝一点。”

有热泪盈眶,李斐梗着脖子倔强的道:“我宁愿清醒的活着,即使它痛苦,也不要愚昧的活着,尽管愚昧有时会把人陷在无知的快乐中。”

清醒的活着,即使它痛苦,也不要愚昧的活着,尽管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