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父亲目光炯炯的看着柳相对,声音低沉的问道。

他不认为儿子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资金缺口不是小数,是动辄十万计的资金。

“爸,我们用在经销商身上的办法,也可以反过来用在我们的供货商上面。”

柳相对开始谈及对策,其实这个办法也是后世里父亲经常会用的办法,只不过现在由于经营时间比较短,还未成型。

“我们现在北东的供货商不止一家,每一车米的总金额大概在3到4万左右,十万的数目不过是3车米,我们可以以赊欠的方式调运三车米过来,适当拉长结算时间,然后以低利润向我们有经济实力的经销商铺货,而低价的条件是现金付款,不允许拖欠,这样,我们筹集到十万元应该不难。”

柳如山没有说话,他在消化儿子嘴里提出的这个办法。

“临近中秋,新米即将上市,经销商不确定新米上市的价格,因此都处在观望状态,所以北东的粮食销售现在处于停滞状态,以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形成的信誉,我想赊购几车米,结算时间稍长一点,应该不会困难。”

柳相对补充道。

柳如山眼睛一凝,他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其实就是用借鸡下蛋的办法将资金搞来,然后利用还款的时间差将玉米兜售出去,回笼资金后再与供货商结账。

这个方法其实运作起来很简单,关键就是时间的问题。

柳如山没有立刻回应柳相对的话,他在计算着时间。

北东那边实际上给自己留下的时间应该有二十几天,理论上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筹措资金,可关键是买家,买家有没有实力吃下这一大批货物,吃下了,回款会不会及时,信誉有没有保证,这是关键。

这就是在考验自己的眼光和能力了,毕竟这批货物的价值不小,如果出现失误,后果很严重。

沉默了很久,柳如山才开口说道:“相对,你考虑的东西不少,可唯独落下了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回款,前面的东西操作起来没有难度,可我们第一次跟南方人做玉米生意,发货量过于巨大,这个险,我觉得冒的有些大。”

“所以,保险起见,您还是要亲自去南方考察的,另外,可以参考我们南方稻米供货商的意见,如果实在是放心不下,可以放缓发货速度,减少发货数量,增加发货次数。”

柳相对其实只是将这次玉米转库当做了一次打开南方市场的契机,将在没钱的情况下大批量调货的手段讲给了父亲听,就算自己是一个有着先知先觉的重生者,也无法保证与自己做生意的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商人,因此,只能建议父亲亲自考察,将风险降到最低。

但是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从手边溜走,柳相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生意时时刻刻都伴随着风险,如果因为畏惧风险就裹步不前,那么事业永远也别想做大。

柳如山点了点头,关于这个问题他要好好想想,暂时无法下定决心。

其实父子俩在做生意上的冒险精神是很相似的,只不过这一次是合伙去做,他必须为合伙人考虑。

“爸,今天的事情......”

柳相对想跟父亲解释一下自己被勒令退学的事情,可还没等他开口,柳如山就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明天先按点离家吧,你妈还不知道,暂时也别跟他说了。”

柳如山掏出烟又点燃了一颗,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今天去找文教局的鲁主任,他答应帮忙,可一中教学有很大的自主性,因此我们也不能将所有希望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明天我再去找找姜主任,实在不行让他说句话吧。”

柳相对无法拒绝父亲的心意,虽然他认为勒令退学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个闹剧。

看了看天色,他忽然有些郁闷,自己就是一个一直让父亲不省心的孩子,虽然看似成熟了很多,可他一直没有彻底明白父母对子女的心情,说是思想成熟了很多,可自己也忽略了太多的东西。

“爸,时间还不太晚,我出去溜溜。”

柳如山点点头,没有阻拦,他也看出了儿子可能心情不是很好。

......

陈将自打下午宋大义送来锦旗以后心情就没好过,他越想越生气,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耍了,整个下午板着脸,暗自骂着乡下派出所办事的不靠谱。

不过这个事情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知道了,他要想捂盖子似乎不大可能,可就这样将敢跟自己拍桌子的学生请回一中似乎自己的面子更挂不住,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办法做到两全其美,反而越想越乱。

看着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出去了,陈主任拿起了电话。

他要将这件事情彻底弄清楚。

“喂,宋校长吗?我是陈将......”

电话那边的宋大义一听是陈主任立刻将腰板挺直了,心也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说老宋,那个张所长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你们这么做不是打一中的脸,打我的脸吗?”

没有外人,陈主任将话讲明了说,也没有任何顾虑。

“陈主任,实在是抱歉啊,都是我的错,可说实话,我也是不得不这样做啊。”

宋大义恍惚察觉出了柳相对被勒令退学这件事情应该是陈主任的手笔,虽然政教处主任在招生上面发言权没多少,可在处分学生上面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张所长,将自己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