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清楚这位兄弟的脾性,只要他与无双现在已经没有关系,如果他想要,他便什么都不会在意,如果他跟无双还有一丝一缕的关系,那么他一定不会去触碰。

这位兄弟比他好太多,一直洁身自好,从未留过情,连他都欣赏的人,无双又怎能不欣赏?

接着他又接二连三灌了几杯伏特加。

再海量的人如此灌酒也非醉不可,果然是酒入愁肠,无论怎么喝他都平复不了心头的情绪,恍然间,他好像拨通了无双的电话。

他嘴角勾了勾,两颊绯红,眼内一片清明,神智却是不清醒的,他拿起手机,柔声说了句,“无双,我想你了。”

电话另一端的穆靳宸好一阵错愕,薄唇抿紧,眉峰堆起,精致的五官在书房的暖黄的罩灯之下也不显柔和,反添了几分凌厉。

他没有做声,只见着唐暮白又继续说,“双双,我真的好想你,当年我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该隐瞒你我和夏子薇的关系,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遇上你以后,我真的只爱你一人,没有别人,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唐暮白说着,委屈得像个孩子,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这些话,他也只有醉酒后才敢袒露,平日里他不敢说,也没有资格说。

在国外这些年,他一直不敢聆听自己心底的声音,一直逃避,回国后,看见无双娇俏的模样,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依然觉得心痛。

尤其听到她和穆靳宸相亲,她可能会跟穆靳宸在一起,那样性格与他截然不同,却不输他分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再不找一个宣~泄口,一定会把自己逼疯。

“暮白,你喝醉了,你打的是谁的电话?”

穆靳宸揉了揉眉心,心情有些抑郁,他不想再听这些话。

白天是外甥,夜里是兄弟,他们都喜欢同一个女子,一个如今求而不得,一个曾经得而不惜,他们似乎都走不出这些或得不到,或错过的遗憾。

“你才喝醉,我打的当然就是无双的电话。”唐暮白大着舌头,说话都不清楚了。

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没醉。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在酒吧醉成这样,可别出什么事了。

其实唐暮白、君翔与他都在部队受过系统的训练,都是特别自律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允许自己这样醉倒在外。

“双双,你要来接我?你真的要来接我?我好高兴。”唐暮白以为是无双要来接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可下一秒他又说,“不对,双双,你的声音不对,你的声音是……穆靳宸?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接双双的电话?对了,你们相亲了,你们这两个……”

他好像想不到形容词,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本身也是家教非常好的人,想了半响才又说,“你们怎么能相亲?一个是我的女人,一个是我兄弟,穆靳宸,兄弟妻不可欺,你怎么能够跟双双相亲呢?双双,你怎么能够跟我的兄弟相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