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城中兴大道,杨光宗和父亲杨开富穿着典型渔民样式的衣服,穿行在密集的人群中。

新京城内的街道上呈现着汉国国内常见的中西文化交汇的景象,在街道两边,传统中式木制结构的茶楼、商铺和西式的水泥洋房混鳞次栉比,街道中央的行人中,有穿着改良汉服的普通百姓和穿着西式西服的外国白人,还有三三两两穿着浅灰色军官制服的军校学员。

陆军军官学院位于中兴大道尽头,穿着西式西服的洋人要么是在汉国任职的大学教师,要么是陆军军官学校请来的洋人教官,而那些穿着浅灰色军官制服的军校学员,则是因为刚刚结束在部队的实习服役期,所以抽出时间来到新京城内聚会放松。

“你阿娘和两个弟弟一个月没有尝过肉腥味,光宗你先在茶楼里歇一会,等阿爹到西市给家里买两匹布和一份肉食,咱们再一块回去。”

从密集的人群中离开,杨开富站在一家名叫裕兴楼的茶楼前,对着大儿子杨光宗吩咐道。

“阿爹、阿娘和两个弟弟只有两套换穿的旧衣,现在家里还完了欠官府的债,等到六月我离开家去上海军军事学院预科,也不用花家里的钱。

阿爹,趁着家里条件宽裕,您给自己和阿娘、两个弟弟都添件新衣,还有给二弟三弟买几罐水果罐头,上次两个弟弟吃过一次水果罐头后就一直想吃。”

杨光宗通过了海军军事学校的选拔考试,即将成为海军预备军官生,因此在身份地位即将发生改变时,杨光宗开始以成人的思维行事。

“嗨嗨,我家老大有出息了,以后等你当上海军军官,可要好好提携下你的两个弟弟。”

杨光宗尝试以成人的身份与父亲沟通,杨开富没有感觉不妥,反而明白这是大儿子走向成熟的表现,因此感到很欣慰。

“阿爹你说的哪里去了,我军校预科还没有开始上,距离从海军军事学院毕业还有七年,你这样说让别的邻居听到了会让人产生误会。”

“哎,阿爹知道分寸,不会在别人面前乱说。”

杨开富听进了大儿子的话,接着从衣服的口袋里出两张面额为一汉元的纸币交给儿子道“走了几十里路,一路上也没有休息一会,你到茶楼里叫上两杯茶歇息一会,剩下的钱你跟掌柜的商量下,买点茶叶拿回家里饮用。”

两汉元按照现在的购买力约等于两百多元,用两汉元买几两成色一般的茶叶盈余不少。

杨光宗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在目送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转身走进茶楼。

裕兴茶楼二楼,三个身穿潜灰色军装、头上戴着阔沿帽的年轻军官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吃饭边闲谈。

“张长官,您当时是怎么杀死满清王爷僧格林沁的?”

一个身材精干、皮肤黝黑的年轻军官疑问道“村子里的老人都说蒙古鞑子王爷僧格林沁武艺高强,等闲八九个好汉近不了他的身,您当时斩杀僧格林沁时刚刚十六岁,那时候的僧格林沁都不是您的对手吗?”